badday987

【尤勇】无花果

bayoo:

警告


 


维勇前提下的尤勇。


维勇(→)←尤


 


不是ntr也不是3p


设定加了勇利退役当小毛的教练


有蛮多的隐喻和细节,你们不注意到可能…就不会虐?


我吃不准这是糖还是个啥玩意……反正我觉得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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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浩渺的天空不是蓝色,而是令人沮丧的深灰。广袤无垠的大地被冰雪覆盖。

 


风肆虐在天地之间,用可以把人卷起的力量阻碍着每一个行人前行的步伐。


在风雪中留下的脚印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行走的痕迹便又被冰雪覆盖上去,仿佛从未有人经过一样。

意识像是在虚无缥缈的空间中浮载浮沉一般,他不能对眼前的人或事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模糊记得有人把他像捡起游戏中掉落的道具一样,捡了起来,并且带他到了一个没有风雪的地方去。他也不知道,这是在梦境中还是在现实的困境里。


抱起他的人,脸上看不清五官或者表情,背着光线,大片的阴影,投在那个人的面颊上。


在空中的冷空气穿过他的头发,眼睛。光线也因为距离的快速变化,以及冰面的反射作用,在他的视网膜上化成大片虚幻的浮光。灰黑的天空,被一片淡淡的亮金色晨曦所取代,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淡金色的晨光呢,他感到无法思考了,便沉沉地睡下去。


 


02


 


「所以,在别人对你求婚以后,你第一反应是跑到冰天雪地里发呆,企图冻死自己。」


「我真为维克托感到遗憾,爱上了你这种白痴。」


 


醒来的时候被冻僵的身体早已回暖,金发青年坐在床边,手轻轻撩开勇利额头上黑色的碎发,然后恶狠狠地敲了上去。


力道很大,让勇利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在雪地里困着的时候被人带回家了。


 


「……尤里奥,其实你放我在那里,我也不会冻死的。」


「我大概会就那么困一会,然后回家。」


 


尤里什么也没答,只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勇利,让勇利觉得自己像是被大型野兽盯上的肉。


门铃响了——米拉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尤里,你把他捡回来了吗?」


 


03


 


「我搞不懂你们。」


 


米拉拿着银色的小勺子指着勇利,眉头皱起来,非常困惑的样子:「你们拖了几年?五年的爱情长跑啊——亲爱的,五年了——!波波都不知道失恋了多少次,而维克托现在跟你求婚,你居然被吓跑了?」


 


「那可是在领奖台上,亲吻你的金牌然后下跪求婚啊——你知道你实现了多少人的梦想吗勇利。」


勇利低头,装作没有听见,勺子戳着米拉带过来的蛋糕。巧克力粉洒落到盘子里,奶油奶酪被戳得有点变形。


 


勇利的手想去拿起第二块提拉米苏的时候,被尤里一把拍掉:「不准再吃了,猪。」


……我觉得我还是有选择第二块蛋糕的权利的,勇利耸肩,完全没理会尤里的瞪视。


 


然后尤里的手又被米拉打了一下。


「他都退役了,对保持身材不用这么严格啦。」


米拉抓了抓头发,内心挣扎了一会,小声对勇利说:「……勇利,到底为什么?如果你真的……」


 


勇利摇头,略带慌张地止住米拉的询问:「我、我大概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总之谢谢你们两个的照顾,我还是先回去好好想一想——」然后他一气呵成地放下蛋糕、拿起外套、拉开门就离开了。


 


04


尤里是问过的,在冰场旁边休息的时候,他听到维克托的话后被水呛到,咳嗽半天才说出话,脸上表情一片茫然,然后转成烦躁。


 


「哈?……哈?!」


「为什么是我?」


「我们很熟吗?」


 


伴郎这种东西,难道不应该给勇利那边那个自拍狂魔披集或者克里斯之类的人来当吗?


维克托笑眯眯,完全无视他暴躁的语气,尤里觉得这个人看着勇利练习的背影已经要开出粉红的小花了:「只能是你。」


「你算是……我们相遇的见证者?尤里奥一直在我们身边呢。」


 


维克托对他眨了眨眼,让尤里的情绪更加不爽起来,「我看得出来,勇利一直很看重你,而且,你作为未来勇利的学生,难道不应该参与他的婚礼吗?」


 


……


 


最终尤里还是黑着脸答应了维克托的请求。并且遵守约定,没有把维克托计划求婚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05


 


客厅里。


米拉转头看着尤里,他沉默着坐在旁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每次都要她主动搭话,作为姐姐也是很辛苦的啊!


米拉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还是打开话题:「尤里,还有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和奥塔都知道你……」


然后米拉被黑着脸的师弟第二次打断了询问,尤里抓紧勺子,眼神阴沉:「闭嘴,米拉。」


 


「那个白痴遇到的破事太多了,我不希望结婚是其中的一件。」


 


「……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次婚礼。」


尤里也拿起自己的外套,犹豫了一会,又多拿了一条围巾,跑出了门,追人去了。


 


米拉垂下眼睛,看着杯子里热茶氤氲的白气。


 


你那么心疼他啊……可是谁来心疼你呢。


 


水蒸气慢慢消散,茶杯变冷了。


 


06


 


远处飞鸟越过澄黄,天空有火烧云漫卷,夕阳下的一切都像是柔软的。


叶子在快入冬的时候还呈现黄色,很亮丽的那种黄,如搅匀了的蛋清,如初长的小鸭的绒色。


 


尤里楼下的街不长,十月的风卷着落叶从东到西头,百米之后就消失在西边的人流中,勇利大概也没想到真的会有人追出来,步伐不算快地走着,身影在街的尽头。


 


尤里大步向前,在离人还有半米不到的时候用自己的围巾箍住另一个人的脖子。


「跑什么跑。」


尤里根本没提起求婚的事,他和自己新上任的教练提出了教学要求:「我想要你教我你以前跳过的曲子。」


勇利松了口气一样地看着他,眼睛仿佛蒙上一层雾气,刚刚面对米拉的拘谨在尤里面前消失了——和尤里走在一起他会很容易的卸下自己的保护层,放松下来。


柔和的暖黄色光线映衬着青年的金发,把他的心情点亮了一点,他笑着答应了尤里的请求。


 


07


 


 


尤里比赛的时候,第一次碰到自己的教练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情况。


这个人搞什么啊,尤里翻了个白眼,忍住自己想戳爆他额头的冲动。被工作人员催促上场之前,他粗暴地抓起勇利的衣领,在他耳边用不小的音量威胁道:「不准那么丢脸地看我,那会让我分心。」


「其他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我不会让你移开视线。」


在这几分钟之内,我不会让你想到除了我以外的人——你给我好好看着。


 


教练还要被自己学生安慰,真是差劲,尤里满脸不耐烦地上了场,然后差点破了自己个人最佳——这没什么好说的,无论是谁做他的教练,他都有自信滑得非常好。


 


08


 


勇利很突然地,给自己一个拥抱。


 


尤里尖叫起来,声音夸张得像是那里发生了一场血案,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死瞪着勇利,但是没有和以前一样试图跑掉或者推开。


 


其实这没什么问题,教练出于对自己学生的鼓励给个拥抱很正常——雅科夫以前还会把他举起来呢。


 


……尤里感觉非常不对劲。


 


他怎么能说服自己这很正常?


这让他感觉……正确,嗯,所有的一切在他和他接触的一刻, 当他勇利轻轻触碰他的背部,当勇利认真地、柔软地用他巧克力色的眼睛与他对视,当勇利头顶的头发碰到他的耳朵的时候,这感觉非常地……非常地正确。


 


好像小孩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糖果和冰激凌,胸口的心脏不受自己控制地,雀跃着蹦跳着,呼喊着自己早清楚但是装作一无所知的答案。


 


09


 


维克托曾经非常正经地说过。


「难道那种超级盛大的婚姻不是年轻人的事情吗?等到三十多岁,就不要那么大张旗鼓了。如果真要结婚了,还是一切从简吧。」


 


现在,婚礼的细节都交由维克托来考虑,勇利只负责出席——


 


「……烟花和热气球?你为什么不直接开个直升机?」


尤里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动,手很痒,非常想把一客厅的婚礼资料全部丢到维克托头上去。


 


「呃,如果你结婚的时候,是在17世纪的英国古堡,坐着八匹白马拉着的马车入场,那你离开的时候也不能太寒酸吧——」 


 


维克托沉吟着继续翻看婚礼花卉和餐具的书籍,死抠细节追求完美的挑剔也是没谁了,尤里无言地看着维克托满脸兴奋的碎碎念,接着向旁边发呆喝茶的勇利瞥了一眼。


由于勇利对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概念,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所以就把一切交给他们处理了——克里斯、披集、米拉、奥塔一群人借这个机会聚到一起,名义上说帮忙策划实际上看热闹的想法居多。


冬天就来了,婚礼在即,选择从黯淡凛冽的季节开始,这样,明年的春花才对新人具有更美好的意义。


  


已经有过长长的等待,现在只剩下最后的一段了。


这是真实的,贺卡已经放在了桌上。洒满了细碎精致的透明照片,灯光下展示着一个闪烁而又真实的梦境。


画上的金钟摇荡,仿佛能听到遥遥的传来美丽的回响。


尤里愣怔地看着维克托对勇利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去亲吻勇利的脸颊,旁边披集兴致勃勃地拍照留念——


一切的一切好像,好像都非常美好。


 


10


 


他们提前一天来到古堡住下。


当天晚上,勇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虽然尤里知道勇利到了关键时候就会掉链子的毛病一直改不掉,并且时不时玻璃心碎掉后把自己包起来,但是还是没料到这个白痴会在自己婚礼前搞这么一出。


 


他赶走那些小心翼翼敲门的人。


深吸一口气。


 


踹门。


 


勇利开门的时候,看到他的眼神,一瞬间把比自己高半头的青年,和记忆中踮脚吓唬自己的俄罗斯不良少年的模样重叠了。


比起勇利觉得"不良少年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初遇,现在尤里的眼神没那么可怕了,现在勇利能从尤里的表情里看出他真正的情绪,从尤里的言语中解读出他真正想表达的东西,可以说是训练有素。


不知道是说勇利驯服了尤里,还有尤里驯服了勇利比较好,可能驯服是双向的。


 


心情像春天最早结出来的酸果,在风里雨里打着,还没光合作用积累下糖分,酸得涩牙


尤里其实非常清楚,他大概是都明白的。


 


他讲话很毒。


习惯了用伤害别人来包裹自己,如果两人之间有一把剑,即使别人不刺向他,他为了安全也会刺向另一个人。


他的心很软。


他每次看到别人难过就会害怕,却拉不下面子去告诉别人,对不起,我绝非故意。


他讨厌撒娇,他讨厌示弱。


讲了这么多借口,看来还是不够真诚,还是不想为给别人带来的麻烦和伤害道歉。


 


其实他们有点像,父母的缺席让尤里不明白怎样看待感情,而勇利天生像是学不会处理自己的感情,和维克托在一起后的勇利的确或多或少有了改变——但是还不够多。


 


从前的尤里,虽然自己不会承认,但是,他是喜欢看到这样的场景的。


黑发青年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时候,语气中忍让和包容,眼睛里仿佛存在温暖的潮水,把自己尖锐的棱角全部包裹起来。


 


现在…现在的尤里,不想再看到勇利露出困扰的表情了——够多了。


他开始学会收起棱角,敛起锋芒,利用獠牙去守护而不是去刺伤。他想学会怎样爱一个人。即使……


他拉过勇利,关上房门。


 


11


 


勇利用非常淡漠的语气说,我心里全线崩溃了。


 


尤里看向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


 


你居然在玩游戏。你几岁。


一起吗。


……喔。


 


11


 


勇利面对比自己年幼的尤里,意外地坦诚起来,不过尤里觉得东方人在情绪主导下说出的东西都不能算他的真实想法,最多只是他想法的某一面,然后被玻璃心极端放大导致整个人不太稳定。


然后尤里也很清楚勇利一旦认定了某个事物,就会一心一意,近乎死心眼地坚持着。


 


「我一直觉得没人会喜欢这么弱小的自己,我……不够好。」


遇到维克托简直像是生命中最美妙的bug,平庸的自己把神明拉下神坛已经是无法想象了,而现在自己要和他结婚,他怎么能?凭什么?他习惯了渴望某个东西却无法得到,这已经成为他生活的常态,而维克托值得最好的,这像是背叛了过去憧憬着维克托的自己。


 


尤里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哀鸣,他觉得这些年他对人的脾气变好了很多,但是碰上某些时候,面对特定对象(就一个),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了。


 


「哪个人不爱你?谁都爱你。」


尤里控制不住自己尖酸的语气,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酸涩起来,让他窒息。


 


尤里想起曾经维克托用他那甜蜜得让人恶心的语气和自己说:''除了勇利以外,我无法想象和任何人共渡一生。''


 


「外面那个混蛋把遇到你当做他生命里最美好的事,如果可以,他连天上的星星都会摘给你。」


尤里觉得他要放弃自己了,出了这个房间他就会把他说的话全部忘掉,绝对会。


「你还不够好,那到底谁才算好?」


 


尤里垂下眼睛,没有看勇利的表情:「……没有比你更好的了。」


 


……没有了。


「他配不上你。」


 


 


12


 


勇利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尤里,尤里感觉如果他的眼神能实体化的话,自己的身子会被挠的发痒。


「我…真的没想到尤里奥你会说出这种话呢。」


 


尤里破罐子破摔,没有理会勇利的调侃:「我不想搞懂你们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但是都到现在了…」接着,尤里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直直地看着勇利,眼神完全冷下来,「…他没有强迫你吧?」


 


「……没有。怎么可能。」


 


两个人陷入了微妙的沉默。过了几分钟,勇利开口了,说得很慢,把单词一个个咬着说:「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件,都不合逻辑。」


 


尤里发出一声嗤笑,紧紧握住拳头。


「感情本来就不合逻辑。对某个人的情感不是你能控制的,别太天真了。」


 


 


尤里想了想,补上一句:「你退役去结婚了正好,冰场上不需要两个yuri。」


勇利稍微张大了眼睛,对上尤里的视线以后,两个人都微笑了起来。


 


「……不要突然哭啊!你的泪腺怎么搞的!」


尤里手忙脚乱地拿起纸巾擦他的眼泪,触到脸颊的那一刻又止不住地发抖。


「泪腺发达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勇利有点赌气地说着,嘴角还是勾起一个弧度,他站起身,张开手抱上尤里。


 


「谢谢。」


 


尤里轻轻闭上眼。


两秒后,他拍了拍黑发青年的背,把他推开了。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将他推开。下一秒他可能就会忍不住了,忍不住对另一个人说出喜欢——而这样是绝对不行的,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喜欢是不顾一切的,开心的,跳跃的,直率的,干净利落的,从心底里迸发出来的,自私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想法。


 


喜欢是仅仅凭一瞬间的欲望就做出的行动。


 


然而他大概不止抱持着喜欢这种感情。


 


 


其实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但是道理明白了该烦恼的大概也一点也不会少。


尤里再后来渐渐发现,无论是电视剧、小说还是人生,总以一种相似的历程循环往复,而命运与初心总是在这种循环中纵横交错,又总是彼此方枘圆凿、不得其入。


 


个人情感也是怎样都无法控制的,如果真的遇到对的人,那全身的骨骼血肉和细胞都只会对那个人无条件地服从,被驯化,被打磨,眼睛在寻找爱的时候熠熠生辉,闪闪发光,而灵魂变得柔软而坚强。


 


13


 


婚礼上维克托和勇利隔着巨大的蛋糕亲吻对方。


 


克里斯不知道哪里打听来的俄罗斯习俗,在开启第一瓶香槟后,喝了一口就喊苦——


【俄罗斯婚礼中,其意味酒杯中的酒带有苦味,要加点甜味,但这种又只能由新婚夫妇的甜蜜接吻来挽救。如果客人感到新郎和新娘接吻的时间不够长,他们再得重新来一次。这是俄罗斯举行婚礼少不了的场面。】


在场宾客也乐得围观,跟着起哄,嘻嘻哈哈,笑笑闹闹。


勇利和维克托只能非常无奈地亲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交换着彼此的呼吸,维克托的吻落在勇利的脸颊、眉心和额头。


 


星斗清而亮,每一颗都低低地俯下头来。黑沉的夜空中星星却那么明亮,让人觉得可疑,仿佛身处梦境。


 


婚礼场景是完美无缺的,古堡外的景色也非常美,雪花飘得有些凌乱,树上的枝叶黏缀这一小堆一小堆的白粉。尤里望着窗外满天的星辰发呆,感觉心里的某个角落被星光盈满了,某个角落又空虚得让人身体发凉。


 


俄罗斯有个说法,婚礼是下雨下雪都是好征兆。


 


他大概只是……为他们高兴,然后有点寂寞了。


 


                                                                                                                                                                                                                                                                                                                                                                                                                                                                                                              


14


 


维克托扔捧花的时候,基本算是朝着尤里砸过去的。


 


除了满怀期待但是落空的米拉发出了郁闷的抱怨,其他人都对狼狈地接住花的尤里献出了他们"真诚"的祝福——他们实在是太想看尤里为某个人不可自拔的样子了。


 


「操,混蛋,维克托你给我等着!」


「我也爱你,尤里奥。」


 


尤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把花朝维克托砸回去,但是没丢准,砸到旁边的勇利。


「哎呀伴郎先生,是要给新郎献花吗?」


克里斯抛了个媚眼,象征性地鼓掌,「要不现任大奖赛冠军献个舞吧?」


 


尤里深深怀疑这些人是计划好整伴郎的——居然真的有符合他尺码的冰鞋,而房间外面就是结冰的湖面,甚至音响连接手机随时可以播放曲子,这架势是一定要折腾自己了,两个结婚的家伙他们还不敢玩,但是同是伴郎的披集和尤里是一定得滑一场了。


 


维克托手指点在嘴唇上,眼睛闪着探究的光芒。


「尤里奥,就跳你最近让勇利教你的那首吧?」


尤里听到这句话,脸上先是出现了慌乱,之后神色变得非常难看:「不,我拒绝。」


「所以是哪首?」披集的视线从手机上转过来,好奇地看着勇利神情微妙的样子。


 


「《伴我身边,不要离开》。」


勇利有些犹豫,停顿了几秒,「这首曲子尤里还没有很熟练……」


 


理由是这个吗?


尤里抿着嘴,看着勇利纠结的表情。


「那就跳吧。」


 


他把外套脱下,放到自己教练有些冰凉的手上。


 


15


 


【听见来自北方的悲鸣,你也被抛弃了吗?】


 


冰上的孩子迷失了,他兜兜转转,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步伐略带慌乱,神情茫然而痛苦。求而不得的悲痛淹没了他。


他张开双手,想把自己整个献出,却没有人回应。


 


【停止那些吟唱爱之曲的咽喉,我多希望将其冰封。】


 


燕式旋转、跳接蹲转。只和勇利学了一会基本的动作,但尤里脑袋里像是用刀子刻下了这些东西一样,他很自然地把动作一个个衔接上去,连缀的舞步轻盈得像是漂浮在空气里。


【这个故事毫无意义,它会和今夜的星一样独自消逝。】


 


克里斯的手指点着桌子,看着尤里在冰雪之中舒展,旋转,像一朵盛开着的金色的花。


他转头望着维克托:「他和你完全不同。」


 


最初大奖赛上维克多滑这首伴我时,他作为对手在场,只能说惊叹于年长的俄罗斯人的演技和技术,而表演型的维克托在舞曲的表现形式上和勇利这类选手有着天壤之别——他原来认为小的那个也会和老的走一样的路子,毕竟尚不成熟的尤里的表现力一直是个不大不小的硬伤,但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有了勇利的尤里,改变了,突破了,他冲破了束缚而得到成长的姿态不得不说是非常美丽的,像是在悬崖边独自绽开的花。原来就已经非常可怕的怪物现在变得更加令人生畏……尤里·普利赛提,他到底能在勇利的帮助下,成长到何种地步呢?


【不要离开。请待在我身边。】


 


4S, 3A3Lo2Lo。


完美着冰,姿势一如既往地漂亮,动作完全不拖泥带水,即使不在比赛,冰面的情况也不尽如人意,但是尤里还是竭尽全力地想要发挥出自己的水准——不是比赛,但是不想认输。


 


尤里被应该感觉到很累了,他的胸口因为大口呼吸而疼痛着,但是他却完全没在意,脑海里放影片一样播放着从过去到现在的回忆,跳跃中眼角闪过自家教练专注的模样,心脏里翻出几只乱舞的蝴蝶。


 


【我害怕失去你。】


 


华灯彩绘在虹膜上显出火样的鲜明,火样的温煦,灯花灿烂。


 


【我们的心跳,交织相融,让我们一起出发。】


 


跳跃没有失误,在场的花滑选手们都默默地看着他的表演,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如果这是正式比赛,可能会刷新纪录吧。


 


 接续步, 3Lz, 3F, 4T3T。


 


尤里听着歌手忽然高昂的声音,细碎的雪花落到他的手上,让他想起自己过去到处跑找勇利,只想递给他生日礼物的那个雪夜。


莫名地,他觉得心里一直蒙上的一层雾气消散了,像雨天玻璃窗的水分被抹去了一样,郁结着的负担消失,他释然了。


最后做完联合旋转,他没有力气了,脚步开始有点飘。


 


一手拿着他的外套,另一只手被维克托放在自己口袋里面的教练直接冲过来,勇利可算是理解雅科夫的心情了,他对着尤里碎碎念,明明不需要像比赛一样做那么高难度的跳跃,你是想累死自己吗——


他把外套套回尤里身上,抓起尤里的手,用自己的热度覆盖住,神情有些懊悔:「手都冰了。其实你不用……」


 


「我愿意。」


 


尤里梗着脖子打断他,挣开勇利的手,顿了顿,揉乱勇利的头发。


 


他笑着说:「新婚快乐。」


 


【愿婚礼的记忆存至永远,愿你们的情爱与日俱增。】


 


通往红毯另一端的路,曲折坎坷,百转千回。人能保证的只有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地爱对方。


 


16


 


后来、还有后来的时候。


尤里总会慢慢想明白很多事,事情也没有那么不公平,自己不会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去与想念与希望斗争。


 


他们前行全是分岔,自此分开,落力前行。若是幼稚地停留,只会被岁月放大牵挂。


就像中了毒,毒性一点点侵染皮肤,到了最后他只会闭上眼睛,已经很习惯了,不难受了,太好了。


……可能还是会有点难过的,一点点。


中毒至深,无论怎样还是要寻找解药的。


如果有一窗玻璃挡了路,要撞碎它,然后擦着锋利的碎片走过去,血肉模糊之后开始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


 


还是需要继续上路,去守护梦想,去遇见爱,去重新拥抱生活。更加勇敢一些,更加热烈一些。


在人来人往中,珍惜每一个曾经给予过善意的人,保留每一份有过爱与美好的回忆,在时光的长河里,虔诚地等待着能够让自己无所畏惧地卸下包袱,张开双臂等着拥抱的那个人。


他会等到的,他相信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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